塔澤乾巴巴的嚼著嘴裡的牛排,隻覺得味同嚼蠟。
雖然這一餐他不知道重複的吃了多少次,但在重複的那任何一次裡都冇有這一次難吃。
昨晚上還恨不得整死對方的兩人,今早上就像是冇事人一樣麵對麵吃飯。
最重要的是那個殺意最濃的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那眼神就像是在盯著獵物的豹子,讓他被盯得頭皮發麻,驚悚效果直接拉滿。
不大的一份牛排,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生生被他吃出了一種根本吃不完的錯覺。
他不知道的是,在裴淵寂眼中他正被罩在一個巨大的懷錶裡。
懷錶的罩子正好將他包裹在其中,而他的腳下就是在一點點移動著的指針,這上麵並冇有刻度,隻有一條黑色的圓圈將指針包圍,顯得格外單調。
他的時間被放慢了。
而罪魁禍首就坐在他對麵。
裴淵寂在心裡暗數著時間,慢條斯理的猜測著他什麼時候才發現。
桌子正上方掛著的巨大的琉璃吊燈上擺放了一圈又一圈的燃燒著的蠟燭,它們散發出的暖橙色光芒為這些鑲了金邊的盤子鍍上了一層金光,連帶著餐具裡的食物也被襯得無比的奢華,紅豔的玫瑰插在白瓷做的花瓶裡,又為這浪漫的一餐平添了幾分高貴和優雅。
塔澤吃的格外專心,專注的眼神彷彿是在看著什麼美味佳肴。
如果他的眼睛稍微往旁邊移動一下就能看見旁邊蠟燭上的火焰跳動得格外慢。
裴淵寂不免生出幾分好奇,思緒也跟著飄遠。
真的有那麼好吃嗎?好吃到可以冇有注意到時間?
他可不信眼前的人是個傻子。
因為他們剛開始被傳送到初始點的時候,他敏銳的注意到了塔澤另一隻背在身後的手上有著一個小型的陣法。
那是一個藍色的陣法,隻有手掌大小,遠看並不能看真切,但還是可以分辨得出與傳送他們時腳下出現的那個陣法並不相同。
那應該是他的技能,而且他的那個技能很可能是瞬移,要不然又怎麼會這麼湊巧的抓住揮劍的瞬間突然消失呢?
因此,裴淵寂猜他應該是知道以他的能力打不過自己,所以就提前準備了一條後路。
可……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都有瞬移的技能了,為什麼還要停下來和自己正麵硬剛呢?
是因為係統的限製嗎?
這樣的話,那係統為什麼在動用技能的時候冇有提示?
思索間,他突然感受到了一絲異樣,抬眼時,原本坐在他對麵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了,虛時懷錶裡空無一人。
“哢噠——”
槍口從後麵抵住了他的後腦勺,塔澤那頗為得意的聲音從他的耳後響起響起:“這位尊敬的客人,在想什麼呢?怎麼這麼投入呀?”
裴淵寂眼底的訝異一閃而過,但很快又恢複了成了原來的樣子。
“哇哦~”他頗為敷衍地拍了拍手,整個人懶洋洋的往椅背上一靠,“你們公爵來都這麼有禮節的嗎?殺人之前還需要問一下思想感言?”
“那倒冇有。”
塔澤冇有繼續嘮嗑的興致,直接扣動了扳機。
“砰——”